蜂蜜中农药残留检测前处理和分析方法研究进展
吴升德 谷群远 沈校校 王仁德 刘锋 张学军
（盐城市产品质量监督检验所，盐城224056）
摘要：世界各国对蜂蜜中农药残留问题日趋关注。蜂蜜中的农药残留不仅会危害人体健康，而且会影响我国蜂产品出口。本文概述了蜂蜜中农药残留的样品前处理和仪器分析方法。前处理方法主要包括液液萃取、固相萃取和QuEChERS法。仪器分析方法主要包括光谱法、色谱法和色谱质谱联用法。通过介绍这些方法的应用情况，以期为蜂蜜中农药残留检测技术的完善与发展提供参考。
关键词：蜂蜜；农药残留；前处理；检测方法；仪器分析
Research Progress of Pretreatment and Analytical Methods on Pesticide Residues in Honey
Wu Shengde , Gu Qunyuan, Shen Xiaoxiao, Wang Rende, Liu Feng, Zhang Xuejun
(Yancheng Products Quality Supervision and Inspection Institute, Yancheng 224056, China）
Abstract: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has been paid to the problem of pesticide residues in honey around the world. Pesticide residues in honey will not only harm human health, but also affect the export of bee products in China. The methods of sample pretreatment and instrumental analysis for pesticide residues in honey were summarized in this paper. The pretreatment methods mainly include liquid-liquid extraction, solid-phase extraction and QuEChERS. The instrumental analysis methods mainly include spectral method, chromatographic method and chromatography - 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method. The application of these methods was introduced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improvement and development of the detection technology of pesticide residues in honey.
Key words: honey; pesticide residue; pretreatment; analytical method; instrumental analysis
蜂蜜是蜜蜂采集植物的花蜜、分泌物或蜜露，与自身分泌物混合后，经充分酿造而成的天然甜物质。蜜蜂采集植物的花蜜、分泌物或蜜露应安全无毒，不得来源于雷公藤、博落回、狼毒等有毒蜜源植物。蜂蜜不仅是我国传统的保健食品，也是我国重要的出口创汇农产品。蜜蜂在传播花粉、采集花蜜和花粉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空气、水、作物上残存的农药，而且蜂农为了防治蜜蜂的病虫害，生产中经常使用杀螨剂，如氟胺氰菊酯、氟氯苯氰菊酯等农药，造成农药在蜂产品中的残留。人们长期食用含有农药残留的蜂蜜，会不利于身体健康。我国农业农村部发布的《蜂蜜中农药残留限量（一）》（NY/T 1243-2006）标准规定，蜂蜜中的氟胺氰菊酯、氟氯苯氰菊酯最大残留限量分别为50 µg/ kg、10 µg / kg[2]。目前，我国现有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涉及蜂蜜中农药残留限量指标仅有 10 项，已不符合市场需求，不利于蜂蜜产品的质量控制[3]。因此，应建立完善蜂蜜中农药残留限量和分析方法标准，确保蜂产品的质量安全，保障人们身体健康。
蜂蜜基质复杂，主要成分是葡萄糖、果糖、蔗糖和水分，占90% 左右，除此之外，还含有蛋白质、矿物质、维生素和多酚类物质等，这使得蜂蜜中农药残留提取净化的前处理方法，以及检测分析方法的选择尤为重要。本文概述了近年来蜂蜜中农药残留检测的前处理技术和分析方法的应用情况，为我国蜂蜜产品中农药残留的常规监管和风险评估提供依据。
1 蜂蜜中农药残留检测前处理方法
近年来，蜂蜜中农药残留检测的前处理方法中，应用比较多的主要有液液萃取法、固相萃取法和QuEChERS法等。
1.1 液液萃取法
液液萃取法是利用组分在不同溶剂中的溶解度差异而达到分离或提取目的。方英立等[4]采用盐析辅助液液萃取法，将蜂蜜用4%的硫酸钠溶液稀释，用乙酸乙酯萃取，测定蜂蜜中六六六和滴滴涕的残留。为提取测定蜂蜜中的双甲脒、氟胺氰菊酯等农药，张晶等[5]使用调节pH值液液萃取法，操作步骤为取4g蜂蜜，加入pH<10的氢氧化钠溶液，旋涡混匀，加入正己烷振荡，离心后取上清液检测。液液萃取法优点是容易操作，分离效率和经济性高；缺点是萃取过程中容易产生乳化，使得分析结果稳定性差，需要大量有机溶剂，容易造成环境污染。
1.2 固相萃取法
固相萃取法原理是利用固体吸附剂将目标化合物吸附，后用洗脱液洗脱，达到分离和富集目标化合物的目的。林国斌等[6]使用Florisil和Oasis萃取柱，净化测定蜂蜜中拟除虫菊酯类农药残留，加标回收率为77.3%~103.0%。朱之烔等[7]采用全自动固相萃取法，蜂蜜样品经亲水亲脂平衡HLB固相萃取柱净化，建立了同时测定蜂蜜中9种苯并咪唑类和新烟碱类农药的检测方法，平均回收率为78.2%～101.2%。Nazia Rafique 等[8]采用改良的固相萃取法，在26.9%的巴基斯坦蜂蜜被测样品中检测出敌敌畏、甲硫磷等9种农药残留，含量在3~48.8μg/kg之间。陈兴连等[9]采用固相萃取法提取测定蜂蜜中六六六、滴滴涕残留量，方法选用Florisil柱中加入乙二胺-N-丙基硅烷为净化材料，平均回收率在70.2%~97.4%之间。固相萃取法有操作简便、使用溶剂少、净化效果好和环境友好等优点，但需专门的固相萃取装置并选好相应的净化填料。
1.3 QuEChERS法
QuEChERS（Quick、Easy、Cheap、Effective、Rugged、Safe）法是利用吸附剂填料与基质中的杂质相互作用，吸附杂质从而达到快速提取和净化目标组分的方法。Ana Paula Ferreirade Souza等[10]采用QuEChERS法结合Plackett Burma实验设计优化样品前处理，通过检测发现51个巴西蜂蜜样品中37.3%都有农药残留，其中吡虫啉、噻虫胺和乐果是最常见的。苗琼晨等[11]使用QuEChERS法检测蜂蜜中的15种三唑类农药及15种抗生素，回收率在71.1%~116%之间。王思威等[12] 采用改进的QuEChERS法检测荔枝花粉和花蜜中吡唑醚菌酯及其主要代谢物BF 500-3，在花粉和花蜜基质中的平均回收率为87.0%~97.8%。李燕妹[13]使用QuEChERS法检测蜂蜜中敌敌畏、甲霜灵等15种农药残留，其平均回收率为94.8%~111%。QuEChERS法具有简单便捷，分析速度快，适用范围广，回收率、精确度、准确度高等优点，是近年来常用的一种用于农产品检测的快速样品前处理技术。
2 蜂蜜中农药残留检测分析方法
2.1 光谱法
为实现现场快速检测，近年来尝试将光谱法应用于蜂蜜中农药残留的分析。葛学峰等[14]通过研究腐霉利-蜂蜜混合体系的稳态荧光光谱，发现蜂蜜溶液中腐霉利的含量与对应的荧光强度有良好的线性关系，从而建立了快速检测蜂蜜中腐霉利残留的分析方法。孙旭东等[15]采用表面增强拉曼光谱分析蜂蜜中的乐果残留，通过确定蜂蜜中乐果对应的四个特征拉曼位移峰，建立线性回归模型，实现了蜂蜜中乐果残留的快速检测，方法的检测限为2 mg/kg。由于光谱法不需要复杂的前处理工序，具有快速高效的特点，为快速分析蜂蜜中的农药残留提供了新的思路。
2.2 色谱法
色谱法的本质是利用混合物在固定相和流动相之间分配比例的差异，对混合物进行分离和分析的方法，目前已广泛应用到很多领域中。《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蜂蜜中5种有机磷农药残留量的测定 气相色谱法》（GB 23200.97-2016）规定采用气相色谱法检测蜂蜜中敌百虫、皮蝇磷、毒死蜱、马拉硫磷、蝇毒磷5种有机磷农药残留量[16]。李欢欢等[17]采用气相色谱法测定蜂蜜中8种有机氯农药残留，方法采用RTX-1毛细管柱为分离柱，ECD检测器，检出限为0.14～0.45ng/mL。周碧青等[18]采用气相色谱法测定蜂蜜中8种有机磷农药残留量，方法采用Rtx-1701毛细管柱为分离柱，FPD检测器，8种有机磷农药在3个不同加标水平的方法回收率为85%~110%。于玲[19]采用超声辅助分散液液微萃取结合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蜂蜜中的溴氰菊酯，检出限为8 μg/kg。
2.3 色谱-质谱联用法
随着科技进步，联用技术通过结合各种仪器分析方法的优点，提高了对农药残留的定性定量效率。例如：GC-MS、GC-MS/MS、HPLC-MS/MS等。樊艳等[20]采用GC-MS/MS联用快速检测蜂蜜中敌敌畏、氧乐果等20种农药残留，检出限为0.003~0.082μg/kg。汪建妹等[21]采用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技术测定蜂蜜中39种抗生素及25种农药残留，通过多反应监测模式，农兽药的检出限为0.02~3.8μg/kg。何丽君等[22]采用超高效液相色谱-高分辨质谱法分析21种三嗪类杀虫剂农药残留量，检测限为 1 μg/kg~10 μg/kg。《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蜂蜜、果汁和果酒中497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 气相色谱-质谱法》（GB 23200.7-2016）规定了采用气相色谱-质谱法测定蜂蜜中497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23]。《蜂蜜中486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 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GB/T 20771-2008）标准适用于洋槐蜜、油菜蜜、椴树蜜、荞麦蜜、枣花蜜中486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的定性鉴别和461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定量测定[24]。
3 总结与展望
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农药残留是蜂蜜产业发展面临的一项重要安全问题。进一步研究蜂蜜中农药残留的前处理和检测分析方法，开发新的更为简便快捷、准确度高、环境友好的分析方法，对于有关部门加强蜂产品行业的监管，促进蜂产品相关企业的发展，保证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具有重大意义。
参考文献
[1] GB 14963-2011, 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蜂蜜[S].
[2] NY/T 1243-2006, 蜂蜜中农药残留限量（一）[S].
[3] 廖海燕. 我国蜂蜜中农药残留限量标准探究[J]. 中国蜂业, 2020, 71(11): 42-43.
[4] 方英立, 王淑娥, 邵丽华, 等. 蜂蜜中有机氯农药的毛细管气相色谱测定法[J]. 环境与健康杂志,2007(10): 807-809.
[5] 张晶, 王军淋, 徐小民. 蜂蜜中双甲脒及其代谢产物2,4-二甲基苯胺和氟胺氰菊酯的GC-MS残留检测[J].中国卫生检验杂志, 2020, 30(18): 2186-2189.
[6] 林国斌, 倪蕾, 林升清. 气相色谱法测定蜂蜜中10种拟除虫菊酯类农药残留[J]. 中国食品卫生杂志,2012, 24(02): 116-119.
[7] 朱之烔, 柳菡, 宁倩倩, 等. 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测定蜂蜜中9种农药残留[J]. 色谱, 2019, 37(01): 8-14.
[8] Rafique N, Nazir S, Akram S, et al. Screening of multiclass pesticide residues in honey by SPE-GC/MSD: a pilot study [J].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and assessment, 2018,190(11): 666.
[9] 陈兴连, 耿彗春, 杨东顺, 等. Florisil固相萃取-气相色谱法测定蜂蜜中的六六六、滴滴涕残留量[J]. 食品安全质量检测学报, 2017 ,8(01): 227-232.
[10] A P F Souza, M H Petrarca, P A C Braga, et al. Analysis of insecticide residues in honey by liquid chromatography tandem mass spectrometry using QuEChERS optimized by the Plackett Burman design [J].CyTA - Journal of Food, 2021, 19(1): 326-332.
[11] 苗琼晨, 聂晶, 吴慧珍, 等. QuEChERS净化-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测定蜂蜜中农药及抗生素的含量[J]. 理化检验: 化学分册, 2017(53): 745-752.
[12] 王思威, 刘艳萍, 孙海滨. 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测定荔枝花粉花蜜中吡唑醚菌酯及其代谢物[J].分析化学, 2018, 46(05): 704-709.
[13] 李燕妹. QuEChERS-气相色谱-三重四极杆质谱法测定蜂蜜中15种农药残留[J]. 食品安全质量检测学报, 2020, 11(20): 294-299.
[14] 葛学峰, 吴彦玮, 赵志敏. 荧光光谱法检测蜂蜜中腐霉利农药的含量[J]. 发光学报, 2017, 38(07): 973-977.
[15] 孙旭东, 董小玲. 蜂蜜中乐果农药残留的表面增强拉曼光谱定量分析[J]. 光谱学与光谱分析, 2015, 35(06): 1572-1576.
[16] GB 23200.97-2016, 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蜂蜜中5种有机磷农药残留量的测定 气相色谱法[S].
[17] 李欢欢, 李雨濛, 戴玙格, 等. 气相色谱法同时测定蜂蜜中8种有机氯农药残留量[J]. 食品安全质量检测学报, 2019, 10(17): 5842-5847.
[18] 周碧青, 张金彪, 陈万灵. 蜂蜜中8种有机磷农药残留量的气相色谱法测定[J]. 福建分析测试, 2012, 21(06): 9-12.
[19] 于玲. 超声辅助分散液液微萃取-高效液相色谱法测定蜂蜜中溴氰菊酯残留[J]. 食品工业科技, 2016, 37(02): 68-72.
[20] 樊艳, 马缓. QuEChERS-气相色谱-串联质谱法测定蜂蜜中20种农药残留[J]. 食品安全质量检测学报, 2019, 10(10): 3106-3113.
[21] 汪建妹, 杨华, 曾银欢, 等. 超高效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测定蜂蜜中抗生素和农药浓度[J]. 浙江大学学报(理学版), 2018, 45(03): 330-342.
[22] 何丽君, 陈豪, 翁淑琴, 等. 分散固相萃取技术结合超高效液相色谱-高分辨质谱法测定蜂蜜中三嗪类农药残留. 中国实验方剂学杂志, 2016, 22(22): 71-76.
[23] GB 23200.7-2016, 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蜂蜜、果汁和果酒中497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气相色谱-质谱法[S].
[24] GB/T 20771-2008, 蜂蜜中486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 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S].
编辑：李瑞珍
基金项目：江苏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科技计划项目（KJ207545）
第一作者及通讯作者简介：吴升德（1981-），男，博士，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产品质量检测，E-mail：shengdewu@163.com。